尚书·书经

【原文】

 

武王有疾，周公作《金縢》。

 

既克商二年，王有疾，弗豫①。二公曰：“我其为王穆卜②”周公曰：“未可以戚我先王③？”公乃自以为功④，为三坛同墠⑤。为坛于南方，北面，周公立焉⑥。植璧秉珪，乃告大王、王季、文王⑦。

 

【注释】

 

①既克商二年，王有疾，弗豫：王，指周武王。武王克商第二年之后。灭商之时在文王受命十一年，此为十三年。弗豫，即不安乐，龙体有恙。

②二公曰：“我其为王穆卜。”：二公，即太公望和召公奭。其，将。穆卜，占卜。

③周公曰：“未可以戚我先王？”：周公，武王之弟，名旦。戚，读为祷，告事祈福。

④公乃自以为功：公，周公。功，人质。以自身为抵押。

⑤为三坛同墠〔shàn〕：坛，祭坛。墠，祭祀用的平地

⑥为坛于南方，北面，周公立焉：孔传：“立坛上，对三王。”⑦植璧秉珪，乃告大王、王季、文王：植，放置，放。璧，环状的扁平圆形玉块。秉，执，拿着。珪，上面为三角状，下面为长条形的玉块。古代祭祀时常用珪璧。大王，即太王古公亶父，文王的祖父，周国过得开创者，迁周人于周原。王季，文王的父亲，名季历。

 

【翻译】

 

在灭掉殷商两年以后，周武王得了重病，不安好。太公望和召公奭说：“我们为大王恭敬地卜问吉凶好吗？”周公说：“难道不能向我们的先王祷告吗？”周公就以自身为质，代替武王去死，他在祭场上筑起三座坛，又在三坛的南方筑起一坛，面朝北方，周公站在上面，祭坛上放着玉璧，手捧着玉珪，于是向太王、王季和文王祷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