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原文】
“其惟王勿以小民淫用非彝①,亦敢殄戮用乂民②,若有功。其惟王位在德元③,小民乃惟刑用于天下,越王显④。上下⑤勤恤,其曰:我受天命,丕若有夏历年,式勿替有殷历年⑥,欲王以小民受天永命⑦。”
拜手稽首⑧,曰:“予小臣,敢以王之雠民百君子⑨,越友民,保受王威命明德⑩。王末有成命,王亦显⑪。我非敢勤,惟恭奉币,用供王能祈天永命⑫。”
【注释】
①其惟王勿以小民淫用非彝:淫,放纵,过度。彝,法。
②亦敢殄戮用乂民:殄,绝灭。戮,杀。乂,治理。
③若有功。其惟王位在德元:功,功效。惟,语助词。
④小民乃惟刑用于天下,越王显:刑,法。越,宣扬。显,彰显。
⑤上下:谓君臣
⑥我受天命,丕若有夏历年,式勿替有殷历年:丕,乃。式,用。替,废
⑦欲王以小民受天永命:孔传:“我欲王用小民受天长命。言常有民”。
⑧拜手稽首:孔传:“拜手,首至手。稽首,首至地。尽礼致敬,以入其言”。
⑨予小臣,敢以王之雠民百君子:予小臣,谓召公。雠民,谓殷商顽民。百君子,泛指殷商旧臣。
⑩越友民,保受王威命明德:越,与。友民,亲附于周的殷民。
⑪王末有成命,王亦显:末,终。成命,上天的定命。
⑫我非敢勤,惟恭奉币,用供王能祈天永命:勤,劳。币,赠礼。
【翻译】
“愿王不要让老百姓肆行非法的事,也不要用杀戮来治理老百姓,才会有功绩。愿王立于德臣之首,让老百姓效法施行于天下,发扬王的美德。君臣上下勤劳忧虑,也许可以说,我们接受的大命会像夏代那样久远,不止殷代那样久远,愿君王和臣民共同接受好上帝的永久大命。”
召公跪拜叩头说:“我这小臣和殷的臣民以及友好的臣民,会安然接受王的威严命令,宣扬王的大德。王终于决定营建洛邑,王也会光显了。我不敢慰劳王,只想恭敬奉上币帛,以供王去好好祈求上帝的永久福命。”